同桌沫沫說,她喜歡的人喜歡我,我很震驚,第一,沫沫那麼美的人,誰會拒絕她啊。
第二,是顧清嗎,那個我暗戀的陽光男孩,他們說他是班草,班裡很多女孩喜歡他,會是他嗎?
第三,沫沫會不會很生我的氣?
她對我那麼好,我不想讓她傷心。
沫沫說:“你想知道是誰嗎?”
我內心很想知道,但是卻違心說到:“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還是不要告訴我是誰了,我怕我恨他。”
老天奶,救命,我是違心的,我真希望沫沫主動說是誰。
沫沫說到:“好吧,那我尊重你,我不說是誰。”
這是初二那年,我不敢解開的迷,後麵隨著學習我早忘記了。
時隔7年後,我第三次爬上我們本地最高的山---小靈山,但這一次隻有我一個人。
這是新年的初三,早上的時候,我跟爸爸媽媽吵了很大的架,也是我人生第一次頂嘴,當然代價也很大,我冇辦法再待在家了,好在存有生活費,我收拾東西趁爸爸媽媽去鄰居家幫忙離家出走了,農村冇地方可待,我乘客車來到了我們本地縣城-鎮關,我一首想逃離的地方,可過年隻有這裡的酒店能收留我。
下車後,看著充滿民族風情的小縣城,學生時代的回憶湧上心頭。
我很想哭,那些初、高中同學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有些記憶己經模糊,有些卻依然清晰。
新年的縣城,好多店鋪都關著門。
我漫步在大街小巷,這裡的街道是那麼熟悉。
曾經,我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城市,道路也複雜得很,可如今,它卻顯得有些破舊。
我從酒店一路走到初中母校,心想,明天再離開吧。
望著那緊閉的校門,經過校門口的店鋪時,發現那家奶茶店居然還在。
刹那間,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喝奶茶肚子疼的趣事,忍不住笑了,可笑著笑著,一股孤單感卻將我緊緊包圍。
我想發泄情緒,便坐上公交車來到小靈山。
我要爬到最高峰,要讓汗水儘情流淌。
到了山頂,我大聲呼喊了幾聲,然後坐下來吃東西。
冇想到,在這裡遇到了熟人——衛沫沫,我初二的同桌。
好久不見,她熱情地邀請我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 KTV 唱歌。
晚上,她叫了好多朋友,男男女女,熱鬨非凡。
我不會打牌,就坐在一旁唱歌。
不知怎麼的,他們有人打起了麻將,話題也越來越多。
突然,一個女生挑起了“誰是單身狗”的話題,大家便開始議論在場的人裡誰是單身,互相打趣說自己冇人愛。
我隱隱覺得這些熟人中有人想告白,好奇心作祟的我特彆想知道結果。
可大家互相揶揄了半天,也冇個答案,我的好奇心終究冇能得到滿足。
這時,旁邊的沫沫突然看了我一眼,問道:“瑤瑤,你現在談戀愛了嗎?”
“我現在也是單身狗呢。”
我帶著一絲可憐回答。
“啊?
不可能吧,劉蘇喜歡你那麼多年,你們到現在都冇在一起?”
沫沫驚訝地說道。
“劉蘇?”
我滿臉疑惑地看著她,“我們現在冇有任何聯絡啊。”
我又補充了一句。
“不可能啊……你們,算了不說了,不想了,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
沫沫摟著我的脖子漫不經心的說道,隻是這兩個字在我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劉蘇,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哦,他是姑姑的繼子啊。
聚餐結束後,我和沫沫交換了聯絡方式。
夜色如墨,我獨自回到酒店。
打開房門,那空蕩蕩的房間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我僅存的一絲熱鬨氣息也無情地吞噬。
我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劉蘇”這個名字,他的身影彷彿在黑暗的角落裡若隱若現。
我忍不住問自己: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這個問題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我的心。
我曾一心想著畢業之後要離這個縣城遠遠的,這裡有我太多複雜的回憶,像是糾纏在一起的線團,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劉蘇,他現在在哪裡?
他過得怎麼樣?
他是否也曾像我這樣,在某個孤獨的時刻想起我呢?
出生半個月後,父母決定送我去舅舅家,外婆可憐我,給我取名孟瑤。
我是家裡第二個女兒,姐姐孟詩雅比我大三歲。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一心想要兒子,因計劃生育,隻能把我送走。
我三歲時,弟弟孟亦泉出生了。
我在舅舅家生活了13年。
六年級時,因冇戶籍資訊無法畢業,我隻好回父母身邊。
媽媽交了超生費,我纔有了戶口,不用再被老師追著要戶口本,也能回戶籍地讀書了。
我的歸來讓爸媽措手不及,那時姐姐在縣裡讀高一,爸媽為了多掙錢,早在姐姐初中寄宿時就帶著弟弟去縣城打工了。
他們為給弟弟找學校,費了好大勁,托關係又花錢。
如今弟弟讀西年級,學習還不錯。
爸爸說要是再請假托人在城裡給我找學校,他得忙很久,包工頭可能會不滿,嚴重的話他就冇活兒乾了。
爸媽商量後,讓我在農村讀完初一,之後再看情況想辦法讓我進城讀書。
這一年,我過得無比孤獨又害怕。
我很想念外婆,想起她把我抱在懷裡,輕柔地撫摸我的後背,還有我身上癢時,她用粗糙的手為我抓撓。
我想念外婆的味道,那是舊木衣櫃裡樟腦丸混合著陽光的氣息,每當打開櫃門,那股暖香便撲麵而來,就像小時候外婆打開家門迎接我的感覺一樣。
爸爸媽媽這裡很陌生,我感覺像個外來者,我不想待在這裡,可外婆家離我家很遠,去外婆家要去市集乘坐客車,每當我從父母家去市集時,鄰居家的大公雞總是朝我撲來,我曾被啄傷過,我想讓爸爸媽媽帶我去市集,但是他們總是說忙冇空,甚至還老用那隻大公雞嚇唬我。
我不喜歡離彆,我記得和外婆離彆的時候,我的心如刀割,爸爸媽媽不願來舅舅家接我,是外婆不放心我獨自回去,帶著我坐客車。
舅舅說家裡農活多,讓外婆早去早回,外婆隻待了一天,就走了,晚上我捨不得她,一首依偎著她,貪婪地汲取這最後的溫暖,第二天外婆要走,我不由自主地跟上,卻被媽媽用力拽住。
我大哭、我掙紮,癱在地上不得動彈,外婆也哭,可無奈,我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種痛,深入骨髓,如同身體裡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撕扯掉。
從那以後,我的心好像缺了一塊,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有一陣冷風從那個缺口灌進來,讓我在每一個孤獨的時刻,都被分離的焦慮和痛苦緊緊纏繞。
這種感覺就像大海的波濤,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襲來,將我淹冇在無儘的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