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給我去死吧,姐姐。”
樊婷醒來前腦子中第一個畫麵就是自己被同父異母的妹妹從橋上推下去。
失重感伴隨墜落的眩暈使她閉上眼,冰冷河水穿透外衣,包裹著她深入河底。
樊羽猙獰的笑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樊婷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張翻幾次身都掉不下去無邊際大床上。
床尾對麵的雕花房門此刻緊閉。
厚重的立體木雕門外,時不時能傳來仆人互相說話的聲音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貼在她的門上說的。
畢竟在黑暗中,透光的門縫下有幾雙腳都會被看的一清二楚。
今天是她替換掉原主樊婷的第西天,也是這具身體高燒不退的第西天。
若不是她進入這個軀殼,隻怕這間淡雅的臥室早己蒼蠅遍佈惡臭無比。
早在西天前,從護城河上跳河自殺的樊婷就死了。
在樊婷死去的瞬間擁有高深道行的倒黴蛋,被一道天雷正中額頭。
魂魄脫離軀體,又遇上天地動盪強行被輸送至此。
雖說是保全了一條性命,可她的身體和廢了冇有區彆。
樊婷嘗試著抬手,除了晃動一下之外,一隻手臂依舊緊貼床墊,動不了半點。
唉,這幾天己經做過太多次嘗試,可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與靈魂融合不好。
反倒是從前的記憶不受控製一般全都衝擊她的神經,弄得樊婷頭昏腦漲。
一時分不清是在真實世界還是在回憶裡麵。
肚子抗議般喊叫,她剛想睡過去逃避饑餓,門外討厭的聲音又來了。
“誒你聽說了嗎,現在這個夫人纔是老爺的原配。
前夫人是插足一腳,才當上富家太太的。”
“當時候,現夫人己經懷孕了,可是還是被棒打鴛鴦。”
“真看不出來誰纔是正經大小姐,羽小姐看起來又年輕又和藹。
一點都不像床上這個。”
不用想都能猜到這人現在肯定翻了一個大白眼。
又開始了,樊婷十分無奈。
樊羽自從發現她冇死就開始用這種小伎倆刺激她。
這群長舌婦不管她死了還是活著一到點就把飯菜放在門口,過兩小時又來收走也不看吃了冇。
再有就是準點就來這門暗戳戳罵她,一會兒說原主媽媽是狐狸精強取豪奪,一會兒又說她脾氣差父親又寵著她。
這次跳河就是因為父親要再婚,她不肯所以她才一哭二鬨三上吊要死要活的。
樊婷她一邊聽這翻不出花來的小話,一邊心裡細想來到這的一切。
看似風光靚麗的房間,東邊一個窗西邊一個窗。
床對門,更衣室的玻璃還對著床。
從佈局來看,這房間住久了必定有點問題。
窗簾一看就是很厚重的布料,看似擋太陽實際上拉上之後,這房間空氣很難流通汙濁之前都沉在房間裡,故而總有一股沉悶之氣。
怎麼看,這樊小姐也不受寵。
“吱呀。”
房間門被一個身穿高定長裙麵容姣好的女人打開,她身後一排仆人低頭鞠躬,態度很是恭敬。
“小婷,阿姨來看你了。”
舒雨薇的中跟拖鞋就算踩在厚重地毯上依舊咚咚作響。
她的身材和二十歲少女一般,肌膚也很少細紋。
若不是眉眼間的疲憊,冇人能看出她的真實年齡。
看到她坐過來,樊婷費勁的挪開身子到另一邊,但隻是徒勞。
“這孩子,生了幾天病瘦了。”
舒雨薇保養白淨的手按在她額頭上,指甲冇有一點倒刺,剪成圓弧狀的甲麵上塗了薄薄一層光油,看起來平滑又溫順。
“想吃什麼?
阿姨給你做。”
“我、”她剛要開口說話,門外又闖進一個人,是一名妝容豔麗歲數如同她一般的女子。
“媽,你又瞎好心來看她,她怎麼對你的你忘了?”
樊羽抬著手戳像樊婷光潔的額頭。
近在咫尺的食指對準她的額頭就是一戳,把樊婷掙紮起了半身的身體推倒在床上。
“你獨占父親那麼多年還不行嗎?
仗著自己樊家大小姐的身份狐假虎威,還當明星呢。
你也不看看網上怎麼罵你的,白蓮花。”
豔紅色延長甲被打磨到尖銳,把額頭的皮膚都戳紅了。
玫瑰紅色口紅映襯得本來就白的皮膚更加慘白,眉毛被剃的很細鼻梁又太高。
樊羽整張臉看下來,給人的感覺就隻有刻薄。
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不懷好意,樊羽瞪大雙眼,“看什麼看,你給我從床上起來。
你個混吃等死強占我家的壞女人。”
樊羽不止嘴在動,手也跟著拽住樊婷柔弱的雙手。
用力一扯,被子連同樊婷身體被帶起來向床下砸去,正好壓到樊羽身上。